安倍由美叫道:“若不是你从小偷手中夺回,它已经是人家的东西了。”
肖飞宇想了想说:“要不然,您开出价来,我照单付钱,才能要。”
安倍由美呵呵地道:“大竹君,这两枝人参,虽然生长时间不到千年,但五六百年还是有的,是真正的稀世之宝,任你花多少钱都买不到;去年无意中我救了一个贩人参的一命,他白送给我的,所以您无需付钱。”
肖飞宇连连摆手:“这样更不行。”
安倍由美急了:“为什么呀?”
肖飞宇诚恳地说:“太贵重了。在下无法承受。”
安倍由美柔声说:“过去我救了人家,人家送给我;如今您救了我,理当我再送给您呀!”
肖飞宇仍然不肯:“安倍小姐,我并没有救你,只是帮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你不必把它放在心上。”
安倍由美有些生气了:“大竹君,您当真不领我这个情?”
肖飞宇使劲地摇头:“安倍小姐,这个情我实在无法领受。”
安倍由美气息越来越重、脸色越涨越红,猛然间双手拍着木盒,嘴里不住地大喊:“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肖飞宇一时手足无措。
便在这时,院外有人一边踢着门一边大声吼道:“开门开门。”
肖飞宇扭头问:“谁呀?”
外面人回道:“警察。”
肖飞宇不禁有些恼火,朝她道:“都怪你,把警察招来了。”
安倍由美朝她伸了伸舌头
肖飞宇赶紧出去开门。
两个警察见了他,都一愣,相互对了对眼。
一个胖子问:“你叫什么名子?”
肖飞宇反问他:“您是来査户口的吗?”
那胖子摇摇头:“你家吵吵的,怎么回事?”
肖飞宇双手一摊:“没怎么回事。”
两个警察不再理他,径直走进了客厅。
那胖子道:“这位小姐,我们是巡街的警察,刚才遇过你家门前,听见您在哭闹,是不是您丈夫欺负您了?”
肖飞宇大吃一惊,嘴唇动了动,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如若此时开口相辩,不承认是安倍由美丈夫,那麻烦就大了。
安倍由美顺口道:“是啊,我正生着病,可我丈夫刚才对我又打又骂,警察先生,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哇。”
听到此言,那胖子警察厉声道:“你这臭小子,跟我们去警务所走一趟。”
肖飞宇明白,此等境况下,无论自己怎么讲,肯定一点用处也没有,索性先跟他们走再说。
于是一声不吭,迈步朝外走去。
安倍由美不意他如此,急得尖叫一声:“站住。”
肖飞宇心中一乐,止住脚步。
那胖子笑眯眯安慰她:“这位小姐,您莫要担心,等到了警务所,我俩替您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
安倍由美涨着脸说:“放了他。”
那胖子一怔:“为何呀?”
安倍由美朝他挥挥手:“警察先生,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请你们离开这里。”
见两人迟疑不决,瞪着双眼撵:“快走啊。”
那胖子嘿嘿一笑,用手指着他:“臭小子,好好向你太太认个错赔个礼,别再给我们惹事。”
“一定一定。”肖飞宇恭恭敬敬地将二人送了出去。
回转过来,却听安倍由美面无表情地说:“我好了,您也可以走了。”
肖飞宇愣了一下,晓得她肚子里还憋着气,而自己又不愿哄她,便问:“你真的好了?”
安倍由美听到他这硬生生的话,气得死去活来,委屈得差点落泪,反唇相讥:“大竹三郎先生,我便是真的没有好,又与你有何干系?”
这一下弄得肖飞宇脸红脖子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讪讪地说:“既然如此,您多保重,我先走了。”
虽然这样讲,脚下却未动。
安倍由美更加来气,双手拍着沙发叫道:“你还愣着干啥?快走呀!”
肖飞宇一时无语,怏怏出了院子,把门锁好,将钥匙扔了进去,正要抬步,却听她在里面哇哇地哭喊起来:“大竹三郎,你真是个混蛋,人家撒撒娇都不行呀?叫你走你就走哇?你枉为顶天立地男子汉大丈夫……哎哟妈嗳,我连动一下都不成,怎么办哪?”
肖飞宇苦笑了一下,硬着头皮不理她,朝远处飞逃。
来到京都大学公园,见自己的单车还在,便扶起来跨了上去。
三转两转,抬头一望,又到了安倍由美院门前,不禁大感意外,挠着头皮自言自语道:“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架好单车,顺着门缝抬眼瞧去,见里面客厅门敞着,灯火通明,和先前并无二样,只是一点声息也没有。
呆了一呆,转身跨上单车,却又惦记着她身上有伤,真的放心不下,便朝里面喊道:“安倍小姐,您还好吗?”
连叫了三四遍,也听不到任何回应,肖飞宇心一下吊了起来,身形不由自主地猛地往起一纵,越墙进了院内。
进了客厅,却见她翻仰在地板上,头枕着沙发,两眼泪如雨下,幽怨地瞧着自己。
肖飞宇大为心痛,赶紧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安倍小姐,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安倍由美泣不成声,双手使劲地擂他胸口。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