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船舱,前面是一艘精致漂亮的画舫,侍卫长泽云立在船头躬身等候。</p>
“泽云,你委实是太贴心了。趁此良宵,不如顺便一游西子湖?”她一下子扑了过去,就泽云在,没有苏苏那个管家婆,太好了!</p>
远远地传来了归晚精力充沛的声音,林千夜指尖夹着那枚银针摇头失笑,久别重逢,小丫头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呀!不过这手银针倒真是漂亮得叫他都生出几分意外。</p>
“来人。”他漫不经心地吩咐了几句,最近的日子果真是太无聊了,绝对的。</p>
本来安定府收监黑鹰时还十分犹豫,林右相紧接而来的一个手令叫他一下子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当即从隔壁的州府借了一个个手极稳,刀极快,心理素质极佳的刽子手,务要把那只鹰片得又薄又均匀。</p>
那日,黑鹰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都没断过叫声,落在寻常百姓眼里,自当这个悍匪的身体是多么变态。只有稍有门道的人看出,他是给下药了,被强制着不得不清醒和兴奋,受的痛苦自是加倍。</p>
自然,归晚是不知道了,自打采菱节结束之后,她兴致勃勃地拖着泽云游了一天的西子湖,之后连安定城都没回,绕了两天的路把那群女子交给了湄。</p>
“大老板,你在采菱节上被一个俊俏的男人给绑走了?”湄无论何时都改不了八卦的习性,“泽云真是扫兴,半途把你劫回来,大老板就没有狠狠地罚他?”</p>
归晚凉凉地觑了她一眼:“你再多嘴,我立马让沈放来找你。叫你连寡妇都做不成。”沈放就是湄的前夫,那个生生被湄当成了死人的人。</p>
见沈放那个死男人比扣她月俸要严重何止严重千倍。湄耷拉下了脑袋,没气了。</p>
“湄,沈放就是愚孝了点,对你确实是真心一片,你真的不打算见他一见?”她这纯粹是看戏不怕台高。</p>
湄双手合十,连连讨饶:“大老板,我错了,您饶了我吧!看在我帮你接了那么大一个烂摊子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p>
归晚柳眉一竖:“我白白送你二十多个美人,你当是烂摊子?”</p>
湄噎了一下,弱弱地反驳:“大老板……我还是喜欢相公,不喜欢美女的。”</p>
归晚斜了她一眼。湄乖乖低头,她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蕙质兰心,多才多艺还不娇气的美女自然是多多益善,她开的茶庄若是有这样三五个品貌气质皆属上乘的大美人往那一站,随便泡上一杯茶,就足够吸引人啊。成衣店的衣裳,首饰品的首饰,水粉店的胭脂用在她们身上就是活招牌。书画店里若有一个漂亮的女掌柜为你买的扇面题上几个字,涂抹上几笔,不也是十分风雅的事?就是再不济,她们都是学过管家理财的,打打算盘也比店里的伙计强呀。</p>
可是,她是什么出身?那些女子又是什么出身?瞧瞧大老板给她们的待遇,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养不起她们呀!</p>
“湄。”归晚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用怕的,安置她们的事我来做。我有一个设想,你帮忙参详参详……”</p>
湄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若当年沈放能看出她的害怕与无助,安慰她一句“有我在,不怕的。”若有一次能在婆婆嘲笑她时站在她身边,大抵她最后也不会那样决绝地自请求去了。</p>
“大老板。”她第一次如此真心诚意地劝诫归晚,“那个人太危险了,你还是离他远些吧。”这些年,归晚跟她成了莫逆,她也知道了些她跟林右相的牵扯。当年的她,眼中分明是痛彻心扉的伤情啊。曾经那样伤筋动骨的疼痛过,岂是简单的一句不在意,就能真的不在意的?</p>
“无妨的,湄。”归晚不在意地笑了笑,“何况,他说的没错,我的愿望,还要靠他帮我实现。”</p>
“你这是玩火*。”</p>
“火终究是要烧起来的,我不过提前让它烧旺了些。”至于会不会烧到手,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p>
楚兰若,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输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