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壮的心跳声再次在耳边响起,黎言裳只觉得如擂鼓般震动鼓膜,这个把自己抱在怀里的男人,也在怀疑她吗?
他的双臂这样紧的抱着她,似是怕她会摔下去,内心里有几分真情在呢?
一路上,黎言裳听到江妈妈急切的呼唤,宝瓶焦躁的低呼,她稳稳的躺在宇文晔怀里装死,只想尽快问清楚宝瓶一件事。
宇文晔将她放下后并未多做停留,太医来的也不及时。
屋里只剩下宝瓶和江妈妈的时候,黎言裳蓦地睁开眼,低声道,“妈妈,您去门口守着,关上门别让旁人进来。”
江妈妈吓了一跳,愣了愣,“这是怎么了?你身子要不要紧?”
黎言裳异常镇定,“妈妈放心,我是装晕的,我有话要问宝瓶,您去门口守着。”
江妈妈忙带了门紧紧关上,站在门口一边望着外头的动静一边听着屋里的声音。
“宝瓶。”黎言裳神色凝重,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宝瓶,“你要跟我说实话,巧玉给安侧妃下浣花草的事,你到底知不知情?”
宝瓶一听,慌了神,当即便跪下,“世子妃,奴婢也是刚刚听说,奴婢怎敢有这样的胆子?您不交代的事,奴婢是一点不敢逾越的。”
黎言裳稍稍松了口气,仍是有些不放心,“真的跟你没关系?”
宝瓶急的脸色苍白,眼里泪水直打转转,“世子妃,奴婢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巧玉为什么突然做了这样的事。”
黎言裳这才把一颗吊着的心放下来,“宝瓶,这几天巧玉有没有什么异常?你有没有听说她与安侧妃有什么恩怨?怎的就至于下毒害人了?”
宝瓶仔细的想了想,摇摇头,“巧玉自来了霓裳院,手脚勤快,老实不多言,奴婢跟她吃住一起,并未见她有任何异常,只是偶尔回去看看她老娘跟弟弟。”
黎言裳眉头紧皱,“宝瓶,快起来吧,只要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就好,可我实在想不通宝瓶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明显的意图又被人抓住把柄,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门外传来江妈妈响亮的声音,“俞太医,有劳您再走这一趟了。”
“妈妈客气了,劳烦妈妈通报一声。”
不等江妈妈进来,宝瓶已去开了门,神色焦急,“俞太医快请进,世子妃刚醒过来,还请您为世子妃请脉看看。”
俞明和俯首拱手,踩着门边进来,隔着幔帐给黎言裳行礼,然后仔细把脉。
稍过片刻,他便起身道,“世子妃是怒气冲撞,血气阻滞才导致一时眩晕,最好不要让世子妃再动气动怒,否则这头晕头痛的病就真落下了。”
“是是,奴婢们都知道了,一定谨记于心。”江妈妈急急的应着。
“我再给世子妃加两味凝神的药。”俞明和转身出门,挥手写了药房子,递给江妈妈,“世子爷还等着回话,我先去了。”
“奴婢送俞太医。”宝瓶一脸笑意抢着去送俞明和,俞明和依旧微低着头,缓步迈出门去。
“妈妈。”黎言裳轻唤江妈妈。
江妈妈回转进屋,走到床边,“觉得怎么样?”
黎言裳忙道,“我没事,您快去静武院,只说我身子虚弱,出不得门,巧玉的事还请母亲做主,巧玉是我院子里的,我第一个便跑不了嫌疑,还请母亲秉公处理,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江妈妈稍稍迟疑,“姐儿,照你看,巧玉这事儿跟上次那事是不是巧合?”
黎言裳缓缓摇了摇头,“一时半会我还摸不清头绪,只今日巧玉这事太过蹊跷,如今咱们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但愿巧玉不是存心来害咱们的。”
话虽如此,但她心里还是禁不住打个寒颤,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