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前。</p>
“请饶了我吧。”艾比颤声道，“我能说的都说了。指使我那么做的人干涉了我的记忆，我没法主动透露更多。”</p>
领主之子瘫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完蛋了。约翰?歌特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他以为自己成功把歌特和其他人分割开来，但结果却是掉入了歌特的陷阱。</p>
“是这样啊……”歌特露出沉思的表情，“想来也是。胆敢杀死我的家伙，应该不会在这种简单的环节犯错误。”</p>
年轻的法师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艾比。而后者正在一脸惶恐的听候发落。</p>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精神还真是脆弱啊。既然没法从你嘴取得更多信息，那就委屈你稍微为我办点事了。”</p>
歌特伸出食指，向艾比的眉心点去。</p>
“你要对我用惑控系法术？”艾比失声叫道，“你不能那么做！你是个埃里奥斯的白袍法师，这违背了……”</p>
歌特的手指停住了。他用怜悯的眼神望着艾比。</p>
“确实我是埃里奥斯的黄金一代，但我未曾在埃里奥斯出任过任何公职，”歌特低声道，“而且在这之前，我还是黑色浮空城的黑暗使徒。对不起了，艾比。”</p>
歌特的手指点在了艾比眉心。</p>
“暂时听从我的命令吧，艾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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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恰挪威先生捂着胸口的伤口，死死盯着歌特。</p>
“你……什么时候……艾比他……”</p>
“他死了。”歌特答道，“被那位绿发先生射穿了脑袋。我把艾比变成了我的模样，然后他的脑袋就开了花。”</p>
“混蛋……”</p>
比起痛失爱子的悲哀，莫尔恰挪威先生更多的是愤怒。巨大的愤怒让他说不出话来。为什么……？</p>
“绿发先生和我搭话的时候，我很紧张，生怕他发现我是个冒牌货。不过结果还算不错。绿发先生完全沉浸在狙杀世界第一天才的兴奋中，连同伙被掉了个包也浑然未觉。”歌特的语气非常平静。</p>
“你这小子……”莫尔恰挪威先生咆哮，“我预料到了一切，唯独没有想到你会这样狡猾。”</p>
“狡猾……是吗……”歌特坦然道，“我承认，比起大多数埃里奥斯的白袍法师，我并不排斥撒谎。”</p>
“你根本不是不排斥撒谎，小子。”莫尔恰挪威吼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没资格自称是白袍法师！”</p>
“告诉你一件事吧，莫尔恰挪威。”歌特温和的说，“这件事也不算什么秘密。你知道芙兰最擅长的幻术系法术。但你可否知道，我最擅长的是哪一类法术？”</p>
莫尔恰挪威先生瞬间明白了。</p>
“你最擅长的，是……”</p>
“是直接干涉人精神领域的惑控系法术，莫尔恰挪威先生。”歌特轻声道。</p>
些许的静默。没有人说话，只有莫尔恰挪威受伤后粗重的喘气声。</p>
“我曾立誓，永远不对我的友人使用惑控法术，”歌特的表情中没有丝毫得意，“这没什么值得炫耀的。敌人不在此列。迷惑敌人，是我的责任。”</p>
莫尔恰挪威先生猛然大笑起来。他笑的是那样肆意，以至于伤口的血进一步狂涌了出来。</p>
“你笑什么？”歌特皱眉。</p>
“你问我笑什么？我笑我们都看错了你，歌特！”莫尔恰挪威止住笑，眼眸中闪过一丝疯狂，“我本以为你是一位善良的白袍法师，只是不喜欢成为公众人物才选择了低调的生活……现在看来，即使你愿意，你也无法对大众公布你真正所长！或许，你骨子里和我们就是一丘之貉！”</p>
“我对伦理学讨论没有兴趣，莫尔恰挪威先生。”歌特的声音不大，却蕴藏有坚定的意志，“我从不相信他者标榜的善良，只能坚守自己的原则。倘若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也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作为‘黄金一代’的一员。”</p>
“真是讽刺。”莫尔恰挪威先生喃喃道，“世界第一施法天才，居然是个藏头藏尾的惑控师。”</p>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先生。包括你我在内。任何人都有其命运。做好死亡的准备了吗，莫尔恰挪威？”</p>
莫尔恰挪威冷笑一声。</p>
“你要说死亡是我的命运？”他喝道，“别开玩笑了。你太骄傲了，歌特！确实一开始你骗过了我……但你给我太多时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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