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鬼姬?我怎么可能成为鬼姬呢?
怒放愣了半天没动,完全没摸清头绪。不错,她的力量是和鬼姬一脉相承,按照三的说法,连妖技都极为相似,确实像是个小鬼姬似的。可她就是她,怎么也不可能变成别人的——无论是相貌、性情,还是人生际遇,没有一丝的共同点,她怎么可能以别人的身份生活下去?
东皇见她怔住,笑问:“你可知道北冥那里还有一只迷花?那是鬼姬遗留下的花籽。”
怒放点头。她一早就知道了,小花还在林子里,一直陪着她的,其实是小小花。
辰轩闻言大惊失色,立刻反应过来,拼命挣扎仍是无济于事,只得咬牙逼出几个字来:“怒放,快逃……”
怒放拥有鬼姬全部修为,如果那只迷花吞噬怒放,绝对能轻而易举的再次幻化出人形,这比什么样的修炼都来得快!
东皇是想杀了怒放!
怒放怔在那里,扭头看着;轩,却丝毫没有动的意思。她心里也清楚,以她的修为面对三位妖帝,以命搏命也没有胜算,逃命才是唯一的选择,可她也打定了主意,即使是死在这里,也决不能丢下辰轩不管。
东皇便笑:“辰,不用操心,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确实,我最初打的是这个主意,因为不费吹灰之力和口舌,我只需抓了怒放喂给迷花即可。不过,北冥身上有约定也不想违背鬼姬的遗愿所以,怒放不能死。”
“你……到底想干什么?”
“北冥手上地那只迷花有鬼姬生前一半地记忆。只要怒放和那份记忆融合……”接下来地话就没必要再说了。谁都清楚结果会怎样。
“想叫怒放再炼化迷花?”辰轩觉得这人简直疯到了不可思议地程度。
“。你是不知道迷花地繁殖方式。花籽是会遗传上一代地一半记忆。但是不会把这部分记忆再遗传给下一代。所以姬遗留下地那粒花籽对我和北冥来说有多珍贵。你该明白。现在唯一可行地办法就是把那部分记忆植入怒放地脑海。本来。就算那只迷花重新修炼出人形。也绝不可能和从前地鬼姬外貌一模一样情也肯定会有差异。还不如就直接用怒放了。怒放长得这般可爱挺喜欢地。”东皇说着。看见辰轩地脸色瞬间死灰。反倒笑。道:“辰轩。你地存在简直如天赐一般地完美。我现在都觉得势在必行。我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说罢吃地笑起来。
“混!”辰轩咬牙切齿地道。
东皇并不动怒。悠哉地模样放却在这时慢吞吞地开口了:“我什么时候成一只羊了?”
“唔?”东皇回眸。
“一只待宰的羔羊啊。某人说,这羊不错了吃了吧;另一个人说,还瘦呢,再养几天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和羊没关系,是不是?”怒放冷声,“我很早就已经不肯再当待宰的羔羊了。”
“呵呵,这小妮子有点意思啊。”东皇侧脸,对北冥丢了一句,转而笑望怒放:“那你想怎么样?就算你舍得丢下辰轩逃跑,也得看看能不能跑得过北冥喔。”
“谁要逃跑了?”怒放淡眉高耸,顿时发怒,全身妖气激发,爆炸一般的冲击气流中,百多支纤细暗紫的锐利藤条眨眼功夫便已经冲到东皇面前,片刻就要将东皇戳成个马蜂窝。
整个小楼都震动起来,小花似是与什么无形的东西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一击不成,却根根藤条绷直,仍是固执的想要冲破。怒放瞥一眼南黎,隐约恼恨。果然,动静趋于无声时,东皇身前呈现出一面透明的冰墙,整间大厅的温度陡然降至寒冷的程度。
南黎照旧是冷冰冰的,还是靠在墙上的,浑然不把怒放的怒目而视当回事。
厅外却传来喧闹和无数的脚步声,怒放的妖气爆开,小楼的动静又这么大,早惊动原本不敢打搅他们的城内战士,纷纷奔至门口。待见到辰轩被擒、怒放正在和客人动手,无不惊愕。
“仇叔呢?”怒放头也不回,盯着东皇。
仇叔的应声立刻传来,怒放便道:“带大家走。”
“大人?”众人纷纷失声。
怒放猛的回头,眼中暗红之色汹涌,大声道:“不听命令么?去城十里,走啊!”
她不能连累他们。
飞扬从前教过她的,战士才是城池的生命力。就算她死了,仇叔或者阿伦都能代替她成为天邪鬼城的城主,可如果身后的这群人不在了,即使她活着,城池也不为城了。
“城主大人,你叫我们抛下你逃?我×你祖宗啊!你把我们当什么?”也不知道是谁火了,竟连怒放也骂了。
“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怒放轻声道,“仇叔,拜托你了。”
仇叔脸色复杂,思量片刻,到底咬牙道:“走吧!咱们在这反倒碍手碍脚,全部撤!”
一把年纪了,绝不会像小伙子那般冲动。他再清楚不过,怒放如果有把握不伤及无辜,就绝不会说出“去城十里”这样的话来。眼前这群人只怕个个都是劲敌,他们如果真的留在城里,一旦战斗爆发开,除了被强大的妖气波及死伤无数外,不会有别的结果。就算真的打算以死守护怒
有如云泥之别的实力差距面前,三千人的性命填进去事,反倒会成为怒放的累赘。
辰轩已然落到敌人手里了,如果他们再被拿来当作要挟工具的话,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相信城主大人吧。撤!”
再无喧嚣之声,三千人的离城竟是悄无声息的佛这原本就是个空无一人的幽灵之城一般。怒放渐渐松一口气却是望向成轩,眼中有浓到化不开的难舍,只轻声道:“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任性的想和你在一起,你就不会遇到今天这种事……
辰轩仰着头,艰的才能用眼角余光瞥见怒放,闻言却只是一笑,并不说话。
“人去城空是打算反抗底了?”东皇笑。
“我就是我,我想当别人。”怒放答道,根根藤条悬浮在身侧,弥漫的妖气晕染藤枝凝结如朝露一般在枝头,暗紫色泽流转然欲滴。
“不错,短短几年里能把练熟到这般地步,还真叫人刮目相看。”东皇淡然的道,“可惜……
我身为四方妖帝之首,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神静气,银色的眼瞳便如皎月一般散发幽寒的光辉念力的驱动本就是无声无形,能看到的仅仅是结果。
根来不及躲闪放只觉得连绵的无形之力如布帛一般将她裹住,却是坚不可摧的气冲击不开,人也动弹不得连小花亦是被困住。尚未来得及反应,身躯已然被一股强大的拉力拉向东皇。
东皇白皙的手掌翻转,竟将怒放柔顺的发丝尽握在掌中,同时冷冷一瞥,怒放就如被千钧之力敲在腿弯,痛到了骨头里,不由自主的双腿一曲跪倒在地上。待到她忍住疼痛想要爬起时,小腿肚上却像压着巨石一般,怎么也爬不起来。
当下是又怒又恨。她早知不是对手,可万万没想到实力相差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东皇将她的妖气和防御视作无物,不费吹灰之力就擒获她,她连放手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东皇的大手猛然一扯,怒放下身动弹不得,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呻吟几声,不得不竭力耸起上身,痛苦的仰起脸孔。
“对着三位妖帝都敢动手,你胆子不小!”东皇冷然,“本皇惯常对女子不愿动粗,只可惜你太不上惯!”
“我惯常也不喜欢和人动手,是你太不讲理!”
见怒放被擒依然顶嘴,东皇不怒反笑:“四方妖帝动了三方来请你,已经给足了你脸面。我若真不讲理,直接擒了你回去便可,你又能奈我何?无论反抗还是顺从,结局都是一样的,你这样,真算不得聪明。”
怒放怒目而视。谁叫你那样对辰轩,你伤他,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