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无甚新鲜事,只因为不走寻常路而遭遇了几拨低级被珈蓝打发了。还不算太赶,半个月后,怒放和珈蓝平安归城。
走时奄奄一息,归来精神奕奕,大家伙儿心里悬着的石头都纷纷落地,仇叔看见怒放更是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一路往住处走,仇叔已在汇报大致情况。
这段时间城里不算安稳,怒放被所谓的自己人下毒这件事足以掀起巨大的波澜。城中又有许多人以前是孤身漂泊的浪客,原本从骨子里就不太信任旁人,事情一出,尽管牵涉的人全部被收监或者看管,还是有许多人以怀疑的眼色打量彼此,闹得人人自危。再加上这群人没有几个脾气不臭的,人心惶惶之下更是暴躁,不到二十天里撕破脸皮的事不下百起,更有几场打断骨头的斗殴行为,还有一次群战来着,要不是他们几个老东西压着,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
怒放听见了无话可说,只有苦笑。
再来就是白夜之事已经了结,但追杀那个冒名行凶之人的事情耽搁了下来,得要到查明究竟谁是奸细之后才好派人出城。
“还有,有人来找你。”仇叔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态,道:“也不知道是怎么找来的,来了都得有十天了吧,一直等着不走。”
怒放愣了:“是谁?”
“没报名字,就说是你的旧相识。”
“人呢?”
“在一楼呗。”仇叔朝城主府努嘴。
怒放也犯疑了。想来想去也猜不到是谁。说是旧相识。她地旧相识可没几个呀。
走到廊下。里面地人许是听见了动静。已然朝外走来。到了门边。往门上一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耀眼地金发。高挑地身材。白衣似雪。俊逸出尘。
顿时。一人一猫都张大眼、张大嘴。怒放更是直接蹦了过去。
“三!”
欣喜若狂地,一把搂住颈项,小小的身躯顿时吊在半空。三反手抱住,眉间唇上俱是笑意。
“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怒放笑里带泪,又是狂喜又是埋怨。
“有点事情耽误了嘛。”三笑道,“哎呀,长成好女人了,来,师父好好看看。”
怒放羞涩的一笑,任三牵着她地手,转回屋里。珈蓝也扭着小屁股、乐得屁颠屁颠的跑进去。
它身后,是一片嘴张得合不拢的人,却鸦雀无声。
二人久别重逢,亲昵自是正常,怒放是喜到难以自制,根本忘了形,三则是一贯不在乎他人眼光地,并不把这一搂一抱当回事,但被众人看见,无不愕然。
许久,有窃窃私语:“这家伙是谁?老大的那一位吗?”
仇叔白眼一翻:“你问我,我问谁?”
虽说对老大不该有非分之想,可是那么漂亮的女人,是男人都会想一下的吧?于是,无不露出悻悻之态,唯有阿伦,神色黯淡。
气氛由此有些诡异,时不时有没事做地人在怒放屋外晃悠而过。这两人是啥关系大家都很好奇,更何况,与“旧相识”诉说别情居然诉说到城主大人二楼的闺房里去了,这也太离谱了!
一直到吃晚饭,二人才姗姗下楼,却没看见珈蓝。一时又引起猜无数,瞒着怒放和几个老的,赌局都开了,不赌二人是啥关系,而是赌城主大人和这颇有小白脸潜质的男子一下午都关在楼上是在干嘛……
吃过晚饭,天色快暗下来了,一名四十多岁的矮个子磨磨蹭蹭的进了一楼大厅,吞吞吐吐地问怒放,她这位“旧相识”晚上的住宿该怎么安排。
三便笑:“给我腾个地方吧,我暂时不走了。”
“真地?”怒放喜得眉眼都笑弯了。
这矮个子把怒放的眉开眼笑看在眼里,不免心里发毛。他是个冤大头,抽签抽出来地倒霉鬼,在上千双眼睛的虎视眈眈之下壮胆来当大蜡烛地,自然,意有所图。
“那、那城主大人,咱们、咱们这的规矩……”
怒放愣了下,慌忙摇手:“别、别提什么规矩。”
三是多机灵的人,哪里不知道这些道道,却装作浑然不知,笑容可掬的:“什么规矩?”
“咱们这的人,要靠实力……”
“别说了!别说了!”怒放小手直摇,“三是……”
“了解!”三打断她,对那男子道:“规矩是要守的。”
说罢,已然起身,翩翩的出了大厅,走下台阶几步,徐徐环视。
啧,还真有不少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家伙呢,他刚出门,就围上了好几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