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妖气四溢,珈蓝已然化出二米多长的本体,往背上一丢,随即腾空而起。
“仇叔……查清楚再说,别……乱杀无辜……”
怒放的声音几不可闻,仇叔还来不及回答,珈蓝早已如一阵风般卷走了。
“怒放,你撑得住吧?”珈蓝狂奔之际焦虑的发问。
怒放含糊的“唔”了一声,再没动静,软软的趴在珈蓝的背上。
珈蓝不由得心急如焚。感觉到背脊上的毛发被液体沾湿,粘在了一起,赶忙扭回头,一眼发现自己雪白的毛发之上那点点猩红,顿时慌了神。
突然就想起那次它没头没脑的把三带到极西之地时三的恼火,他骂它是半吊子的空间法术,骂得真是一点儿也没错。它总是贪玩,一些深奥玄妙的天赋法术从来懒得去练,要不然,莫说九幽山东南,就是天边也能轻而易举的到达。
迢迢前路,本该积蓄一些体力的,可想到怒放惨白的脸,珈蓝只得咬咬牙,速度全开,纯白的身影划破空气,竟如流星一般,眨眼就消失于这一片星空。
它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怒放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与气若游丝没有区别,早已昏迷了;它更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只是拼命的往那个方向跑。
天色将明时,它远远的看见那片雪白的花海,高耸入云的九幽山在眼前不断的放大,几乎是近在咫尺了,珈蓝猛然刹住脚步,高高的咆哮一声。
霎时。挽暮花海里冲起数十个纯白身影。半空之中凌风而立。一线排开在晨曦中。拦在它面前。为首地男子斥道:“来者是谁?为何在九幽地界撒野?”
他清秀地脸孔甚是不悦。显然被珈蓝地冒失激怒。一言不和。只怕要动手。就在这时。一个平和地声音传来:“君。那是珈蓝兽。是乌鹊地宝贝疙瘩。没事地。”
九幽之巅。遥遥地可见一个伫立地黑影。
“九幽。东南方是不是有个医师?”珈蓝急躁地发问。“住在哪儿?”
它话音刚落。一阵疾风扑面而来。随风而至地是九幽鬼魅一般地身影。他悬浮在它身边。盯着它背脊之上地怒放看了又看。并没有说话。只是侧身、伸手一指。
一副奇特地画面猛然冲入珈蓝地脑海:茂密地树林、林间小路、田地、环山而建地村庄。以及小山之上那座破败地草屋。看似随意地一指。竟使珈蓝置身其间。仿佛记忆中曾经到过那里似地。
珈蓝不由得怔了片刻,随后诧异的看九幽一眼,甚至都没来得及道谢,从白衣黑影之中一掠而过。
四百里路,珈蓝飞奔得弹指即至。当它雪白地身影刚刚闪现在草屋上空,蹲在地里埋头种药草的男子就警觉的仰起头,眯眼一看,缓缓站了起来。
“你是医师?”珈蓝打量这个红日初升之时便**上身、农夫一般的男子,有点不敢相信。
男子却道:“送屋里去。”
珈蓝便不再发问,径直一头蹿进草屋。
躺在简陋的床上的怒放脸色惨白如纸,眉头紧紧皱着,时不时的会咳出一些血来,意识全无。男子伸手按在她地腹部,过一时,不说中毒的情况,反倒意外的问:“她和天邪鬼迷花融合了?”
他当然认得出来她。上次见面,她的妖气还很淡,远没有如今这般浑厚,可是,奇怪的是,在她地体内感觉不到天邪鬼的存在。
“啊,你认识怒放?”珈蓝蒙了。俩人认识,那它出发之前问怒放具体位置在哪里时,怒放老摇头做什么?
“见过一次。”男子淡淡地道,“等一下,我出去一会儿,你就呆在这。”
“喂,怒放很危险哪!你到底能不能救她?”珈蓝被这男子的轻慢激怒了,雪白地毛发根根竖起,碧绿的眼中怒火熊熊。要不是有求于人,它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明明弱不禁风、却冷淡得接近傲慢地家伙。
男子也不生气,别有深意的看一眼怒放,道:“她一时半会儿死不掉的,你别跟来。”说罢,也不管珈蓝是不是气得一对尖利的獠牙都生出来了,径自走出门去。
走到屋檐下,却停住。
纵横整齐的田地里,立着一个不速之客,悄无声息的。一身黑色丝衣拂地动,黑色长发垂在腰间,犹如日光下的一个鬼影,只是,一双蒙着透明白膜般的眼瞳深深的望着男子,对视之间,视线瞥向男子缠着纱布、垂在身侧的双手。
男子十分惊讶,显然没有意料到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份。等到察觉对方的视线后,便很不自然的将手悄悄后移,似乎不愿意被他看见。
“那分明是神灵一般的手,为何要缠起纱布?不缠也没关系的吧?”九幽柔声道。
“和你没关系。你来干什么?”
九幽把他的冷淡看在眼里,暗自吸一口气,道:“里面那位姑娘我认识,她——”
男子露出了然的神色,立刻道:“她中了水妖之毒,你说她还有没有的救?”
九幽呆住,很是震惊,半晌,道:“你有生之力,连你也救不了吗?”
男子诧异的看他:“我的生之力和她的再生能力作用相同,无外乎是我的可以施之于他人,她是只能保自己。她自己抵抗不了的,加上我也不会有用的。你走吧。”
九幽呆立半天,怅然若失之态显露无。看着男子,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