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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城北,一碧千里,小山丘下的孤坟前,立着两个男暗蓝衣襟,容貌俊美清爽,另一个一身黑衣,气度沉稳不凡,正是韦炎见和飞扬。首.发只是,二人相对之间气氛有些凝重,韦炎见望着墓碑上“爱妻”二字出神,飞扬望着他,俱是无言。
过了许久,韦炎见收回视线,却也不看飞扬,问道:“罗刹将军大动干戈的四方寻我,不知为了何事?”
真的是大动干戈的漫天下遣人寻他,一点也不夸张。只是,他知飞扬为何要找他,飞扬也清楚他为何躲着不肯见,所以方才那一问,还真有些矫情。
“我听说了一个奇怪的传闻。”飞扬沉声道,“据说西南方临近大漠的无人之地崛起了一座城,短短一年间吸引了无数的赏金客和亡命之徒投奔而去。有人传,那个城池的主人是一个女人。”
闻言,韦炎见的身姿微微僵硬,腮边隐约可见棱角,并不开口。
飞扬把他细微的反应看在眼里,心想四处奔波的他许是已听说了相同的传闻,若不是也忧心,只怕还不肯见自己的,便沉吟道:“韦兄弟,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韦炎见只低着头,不置可否。
见他如此,飞扬却按捺不住,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怒放,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韦炎见的手落在墓碑上,轻轻拍抚,道:“将军耳目遍天下,想知道什么自己打听便是,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我却知道的么?”
“我知你怪我没照顾好怒放的周全,我自己何尝不恨?”飞扬的手指微微抽搐,似要拳握,却终没握紧:“你真不知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地。这四年来,我不曾睡过一晚的好觉……韦兄弟,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怒放的人,飞扬求你给个准信,怒放到底有没有死?”
韦炎见抬眼。看见飞扬地悔意。深吸一口气。道:“你现在追究这些。是为什么?”
“你难道真没听说过那些传闻吗?”飞扬隐约有怒意。
大漠边缘。平地起城。在那里只手遮天地。据说是一个十分年轻地女子。千百年来。就是更遥远地人类历史记载之中。也从未出现过女性城主。那神秘女子地横空出世原本已是令人惊叹猜疑之事。偏偏又传。说那女子有着倾城绝世之貌。狐媚异常。裙下之臣不计其数。这番论调到了世人嘴里。一来二去还能有什么好话?无外乎是一些不堪入耳地流言蜚语。
那些话。不过是事不关己之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地闲谈趣闻。可是。若是传到相干之人地耳中呢?谁能置若罔闻么?
韦炎见地脸色也阴沉下来:“就算怒放真活着。你相信那是她吗?”
“怒放她。真地活着。是不是?”
飞扬地肩剧烈的颤抖起来,死死的盯着韦炎见。韦炎见却微微侧脸,不愿面对。
是啊,怒放是还活着。
那一天,她搂着他的颈项,眼泪洒落在他的肩上,湿湿的,她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那点水般地柔软轻触,他百转千回永不能忘。他也记得她贴在耳边的哽咽,细软地声音令他心痛至今,她说,韦先生,我不会走上邪路的,求你,一路看着我……
可是,我听到地都是什么啊,怒放?现在的你,究竟在干什么啊,怒放?
“我要去探个究竟!”
飞扬冷冽的声线如刀一般刺进韦炎见的胸膛,使他真实的感觉到了剧痛。韦炎见痛苦的闭上眼,紧紧的闭着,似乎再也不愿意睁开。
探个究竟,半年来,他何尝不是时时有此冲动?可是,他居然不敢!
“韦兄弟,你和我一起去吧!不管那女子是否是怒放,飞扬都必须见她一面。都传说那城池民风彪悍,且不容生人轻易进入,要想见她,只有硬闯。可是,我身后有飞扬城,若是带人前往,只怕要被人怀疑用心,若是孤身前去,飞扬乃是强战风格,一旦动起手来刀剑无眼,更会伤和气。韦兄弟在牵制敌手方面强于飞扬百倍,有你在我们定能成功。更何况……韦兄弟也想知道实情不是么?”
你和我,牵挂的是同一个女人啊!
韦炎见怔怔的,半天,低声道:“罗刹将军,往事已矣。怒放选择了离开,你又何必再纠缠?”
你既然已经稀里糊涂的过了四年,何不一辈子糊涂下去算了?你就当怒放真的已经死了不好么?为何,你非要把局面逼到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