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拿着帕子捂着唇,回道,“大少奶奶说笑了,桂花不懂事,倒不如您身边的侍砚侍墨来得机灵。”
天意点了点头,“确实挺不懂事的。”
话音一落,彩霞一愣,她不过是说些客套话,没想到大少奶奶竟然这么实在,一时间她没回过神来。
天意继续道,“方才本少奶奶怜惜你有孕在身,免了行礼,但是你这丫鬟莫非也是怀孕了,否则见了本少奶奶,怎么傻傻地站着?”
彩霞原本是想借挂花在大少奶奶面前炫耀下自己现在的身份,却不曾想到刀刃使错了地方,一下子就让人抓住了把柄。
下人忤逆不尊,以下犯上,在东临国是一个重罪,轻则杖刑,重则打发出去,不管怎么样,都是极惨的惩罚方式,桂花听后,脸霎时白了,她连忙跪下行礼,“是奴婢无状,请大少奶奶责罚。”
天意大度地摆了摆手,“责罚就不必了,念在你尽心尽力地照顾我季家的子嗣,功过相抵,赶紧起来护着你家主子,否则出了什么事,你也不好向三少爷交代。”
天意轻飘飘地将桂花方才地话回赠给她,站在主子身边的侍墨侍砚看到,彩霞脸色极差,差点吐血了,打狗也要看主人,明显天意这是利用了狗好好将了人家主子一军。
桂花懦懦地站了起来,乖乖站在自家主子身边,不敢再妄言一句。
只是简单过了一招,彩霞便得知,她这个主子,以前不过是真的是将爪子藏了起来,如今面对任何有害她之心的人都可能随时撩起爪子,她不敢再放肆,在大少奶奶赐座后,乖乖坐下。
上了茶水后,天意托起茶杯,掀开茶盖,清啜了一口后,问道,“这几日胃口可好,听说有了身子后,胃口会变得很奇怪。”
“大少奶奶说的是,自从有了孩子,奴婢整日茶不思饭不香,幸好三少爷怜爱奴婢,让厨房变着戏法给奴婢做吃的,否则奴婢现在古估计就憔悴了,哪有现在的红润?”彩霞简直是抓住机会就极力炫耀自己此时的日子,仿佛在跟天意证实着,当初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天意也不是不知道自从彩霞怀了孕,季子烈除了刚开始有去她房间,过后又继续流连花丛,若不是因为她怀了三房的子嗣,才能在季子烈眼里有了一席之地,否则早就将她扔在一旁。
天意也不拆穿她,点了点头,“那就好。”
彩霞得意地接过侍墨递来的茶杯,脸上的得瑟维持到打开茶杯的那一霎那,清香四溢的茶香从杯中溢出,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彩霞的神色顿时僵住,人家大房随随便便拿出来待客就是上好的碧螺春,真是大方得让人咬牙切齿。
天意也不管她此时的心思,接着,她就着她怀孕这件事聊开了,刚开始,彩霞还很积极地回应着,时不时说几件季子烈对她好的例子,最后她隐隐发现不对劲,再这样聊下去,很有聊到晚饭的趋势,那她此行来的目的不就泡汤了?彩霞开始着急了。
天意喝了口茶,发现彩霞终于开始着急了,低低笑了声,她方才就是故意引她团团转,让她忘记来此的目的。
“大少奶奶,其实今日奴婢来找您,其是有要事相商的。”瞅住大少奶奶喝茶的空隙,彩霞连忙钻了进去,开口道。
“哦?”天意故作疑惑地刚上茶盖,一脸的好奇。
见大少奶奶成功被她吸引过来,彩霞立即低声说道,“大少奶奶,可否屏退左右?”
天意左看看,右看看两个心腹,随即摊开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必了,你说吧!”
这就是见不得人的事!但是见大少奶奶一点也不在意,彩霞也不好强行让人家退下侍女。
而侍砚侍墨见彩霞支支吾吾的样子,更加坚信这人心中有鬼,不由更靠近自家主子,以防到时候她发疯了,伤害到主子。
大少奶奶的无所谓,侍砚侍墨眸中的警惕,让彩霞不再纠结是否屏退无关人等。
她揪着手中的锦帕,想了想,最后提了一口气,问道,“大少奶奶,您可有想过让大少爷得到定王府的世子之位?”
天意搁下茶杯的手一顿,她随即将目光转向一脸笑意的彩霞,看着她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笃定自信的样子,不由勾唇一笑,“不曾。”
这句话简直像是一盆冷水将彩霞从头浇到尾,她难以置信地脱口问道,“为何?世子之位不是一般人都想坐上的吗?为何大少奶奶不曾想过?”
天意听了彩霞的话,不有想要摇头失笑,这就是世人贪慕权势,不满足荣华富贵,想要得到更多的心态,她没有笑,而是冷冷睥睨了彩霞一眼,“因为我们初色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