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欲哭无泪,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的不小心,导致美人化身为狼。
季初色此时也在痛苦地隐忍着,他原本只是起了想要逗逗娘子的心,哪里知道却好像是贪恋起娘子身上的温软,最后却一发不可收拾。
当他突然想起他身上还中着噬心蛊的时候,好像一盆冷水从头淋下,让他顿时恢复了神智。现在,他还不能要娘子,虽然身体很诚实地告诉他,眼前的女子就是契合他身心的人,但是他却不能只顾着自己,不为娘子考虑。
见美人隐忍着痛苦没有再继续,天意不解,她在现代的时候,虽然未经人事,但是在那信息爆炸的时代,有些东西也是有所了解,她知道,这样子忍着,对男子的身体不好。可是她也不能主动邀请他继续,这让一个女子怎么说得出口?
季初色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上,他在强制着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冲动,可惜娘子那水光潋滟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让他身上的原本已经燎原的火更加旺盛了起来。
他觉得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得去洗个冷水澡,将身上的燥意洗掉,可是当他刚动身欲离开的时候,一双柔软无骨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疑惑地低下头,只见娘子咬着唇,像是在做着思想斗争,最后下了决心,怯生生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立即撇开眼睛。
正当他疑惑娘子拉住他的举动时,另一只如若无骨的手慢慢摸上了他的腰际,然后手指颤抖着要将他的腰带解开,可是因为紧张,解了好几次都没能解开。
季初色从一开始的疑惑,到震惊,再到惊喜,再到无奈,震惊娘子的愿意,惊喜娘子的主动,却无奈现实的不允许,他能不能活到将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他的手指动了动,最后抬起覆在那双虽然紧张却仍故作镇定解着腰带的手,刚一解开,天意还未来得及欣喜,却被人制止住了,天意顿时抬起头,双眼充满着迷惘。
这样无辜的眼神简直让人不能抵抗,季初色的心里狠狠地一麻,最后他以着强大的自制力,极度沙哑地说道,“娘子,不可以。”
这句话将天意雷得外焦里嫩,这不是之前她说过的话,美人这是在赌气报复她吗?她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她却见美人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的,天意不明白,她都愿意了,为什么反倒是美人推拒,要不是因为看在他实在难受的样子,以着她的矜持,她根本不会去主动,简直是丢死人了。
主动却受到拒绝,天意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她忍不住想抽回自己的手,心里一阵的失落。
当季初色见到娘子羞涩的脸变得不自然,到最后勉强挂着一丝笑意的时候,心里知道,他的拒绝伤害到了娘子。
若不是考虑到他的身体,娘子是不会放下她的矜持,主动要去靠近他,是他伤害了她,他心里一阵着急,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害到娘子?
而天意的手从美人手中挣扎出来的时候,余光却不小心瞥到美人方才因为两人拉扯中散开衣襟的肌肤,因着美人是俯身,而她是躺在床榻上,领口松开,她只要低头,便可以看见美人自锁骨而下,喷薄舒张的肌肤,视线直视,却在尽头看到了一道白色。
她眸间一凝,刚要收回来的手立即转了个方向,抓住美人的衣衫,然后趁着此时美人神游之际,轻松将他翻转,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
季初色不知道只是一出神,娘子就已经欺压上了他,他本想伸手制止,可是见娘子的眸里未有任何一丝的羞涩,不由好奇。
而就在他好奇的一瞬间,他的腰带被娘子解开扔在了一旁,季初色浑身一震,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娘子也有这么强悍的一面。
但是超乎他预知的是,很快娘子也将他的外衫解开,里衣扒开,他下意识想要去阻止,可是娘子目光沉静,神色不带任何一点情欲,他刚抬起的头便垂了下去。
直到里衣敞开,露出那精壮的胸膛时,天意却无暇顾及其他,一眼精准地落向他的小腹,那里缠着白纱,隐隐有着血迹透出,那血迹蔓延的长度,便可以知道他的伤有多深,有多重。
天意眸中顿时染上水光,她抬手轻轻抚上那个伤口,转头问他,“怎么受的伤?还疼吗?”
季初色在看到伤口露在半空中的时候,便知道娘子是为了什么而变得如此大胆,随即任由她去。此时听到这心生怜惜的问话,好像是一道温暖的春风,一丝丝地钻进他冰冷的世界,一点一点地蚕食他的镇定与坚强。
他心里一暖,声音而放柔,生怕吓到她,“不久之前,在深入赫来军主帐生擒敌军主帅的时候,被人划伤了,不碍事的。”
天意见他如此轻描淡写,心里隐隐泛疼,“当时的情景一定很危急吧!看样子流了不少血,也不知道让侍砚给你煮一些食材补血补不补得回来!”前面一句心疼不已,后一句嘟嚷烦恼。
季初色不由轻笑,“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也很正常。”
“男子汉大丈夫不是人啊?流点血就不疼啊?不要忘了,你还是我丈夫呢,我有权支配你的一切!”天意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便有些生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他自己不珍惜,还有谁会替他珍惜,她知道美人表现得如此不在意,是因为不想她担心,可是她却忍不住想对他发火,夫妻本是同体,她想听的是他的真实感受,而不是事后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