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钦佩。
“不下去河边了吧，就在坝子上面走走？”
女人又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减，往前走了两步，和张巍并肩站在一起，中间极为恰当的间隔着一个让人安心的距离。
他们开始顺着亭石河，在堤坝上往下游的方向慢慢走着，两人之间的气氛，重新归于安静，恬淡。
就这么静静的、缓缓的走了足足有五分钟，两人似乎都很享受这样的氛围，都暂时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可是对于张巍而言，他总不能一直和这个女人这样走下去。有些话，终究是要说的，有些事，也终究还是要做的。
张巍看了一眼左侧那边的红明村，此时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遗忘了的偏僻角落。
这个村子里面的人……
“这些年，辛苦你了。”
张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旁边的碎花裙女人，语气极为真诚的说道。
他的目光中，再一次充满了钦佩。
有些事，张巍自问做不到。或许一时半会儿，一天两天的，对他来说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要像身边的这个女人这样，数年甚至十数年如一日的坚持下来，对张巍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看来，李莎在最后，真的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女人摇了摇头，也转过头看了一眼那边的红明村，目光中有些唏嘘。
顿了一下，女人回过头，有些好奇的看着张巍。
“可是，当时李莎已经快要死了，我看得很清楚，她并没有给你说太多话，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看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厉鬼当时并没有去探听李莎的话。
“准确的说，李莎只说了两个词，总共四个字。”张巍说道。
女人脸上的好奇明显更重了，连眉头都轻轻的皱了起来。
“四个字？”
张巍转过身，面向着亭石河的河流，往前两步走到堤坝的边上，目光看向河对岸的顺城街，看向张记奶茶店的位置。
他的眼神中有些追忆，似乎想起了自己和李莎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候的她，可真让人讨厌啊。
只是，归根结底，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一个不断跟命运抗争的人，一个在这个世上挣扎着想要改变出身的女人。
“留守。”
张巍轻轻的开口吐出一个词语，然后，又说出了另外两个字。
“水葬。”
走到张巍身边的碎花裙女人，在听到这两个词之后，脸上一瞬间露出恍然的神情。
确实，这四个字，几乎就将所有的事情都道尽了，都说清了。
这两个词所代表的意思，就是他们身后的红明村最大的秘密，或者说是，最让张巍感到沉重压抑的，现实。
“你真的很聪明，就只是这两个词，你竟然就推测出了所有的事情。嗯……也是因为你的聪明，所以我才知道，你一定会再回来。”
张巍并没有因为女人的夸赞而开心，相反，他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疑惑。片刻之后，张巍突然转过头，面带吃惊的看着身边的女人，厉鬼。
他似乎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从始至终，你其实就没有想过要杀我，你一直在做的，只是在将我吓走，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