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的可怕目光仍旧锁定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出手阻拦。
“我没事。”张巍简单回了姐姐一句，也没有多问什么。对于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用问张巍也能猜到，一定是这个李莎带着她来的。
早就该想到的，这里既然是李莎的家，她在潜意识里就会把姐姐骗来这里。毕竟，家，就是我们最熟悉的地方，自认为最能掌控的地方。
“你们的交易内容是什么？”
张巍将目光看向李莎，出声问道。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还来问我干什么？”围墙上被林阔死死制住的李莎，一脸愤愤的看着下面的张巍。
“我只知道，她会帮你杀死何老大，替你复仇，但是你要付出的是什么？”张巍也不在乎李莎愤怒的目光，依旧平静的问道。
越来越平静，因为他越来越冷静。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何老大已经死了，对我来说，交易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已经不重要了，大不了一起死！”李莎激动的说道，看向张巍的目光里，带上了嘲讽，“你敢陪我一起死吗？”
这村子里一个个的全是滚刀肉吗？
张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蜀都晚报那个记者收到的邮件，是你发送的吧？你答应他们夫妻要做的，就是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公之于众？”
李莎的神情突然一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巍。
“连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莎的反应，让张巍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五年前的案子，当时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媒体早就铺天盖地的报道过了。而且，何老大被捕的消息，也已经上了新闻。所以，你真正想要让外界知道的，并不是这个案子。这只是你的舆论预热，对吗？”
张巍仍旧没有回答李莎的反问，继续平静的说道，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李莎的脸，不放过她的每一个反应。
围墙上的李莎，已经开始有点目瞪口呆了，事实确实正如张巍所说，除了一个小细节。
那封邮件，并不是她发的，而是她让厉鬼发送的。当然，邮件的内容是她亲自写的，可她并不愿意留下什么自己的痕迹。
李莎虽然没有说话，可张巍已经从她的表情上知道了答案。
他转过头，朝着厉鬼那边看了过去。
“你们夫妻的复仇目标，就是那些夜钓石鱼的人吧？她是不是答应你们，要帮你们彻彻底底的复仇？”
张巍刚刚问完，就连那个厉鬼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当然，露得不太明显，她的脸上依然像是一张破了洞的鼓面。
下一刻，那个恐怖的厉鬼，竟然后退了两步。
她又开始强烈的怀疑，现在面前这个一脸平静的年轻男人，会不会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可怕存在。
不然的话，对于他们夫妻和李莎的交易内容，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简直就像是站在一旁听见了他们和李莎的对话一样。
厉鬼的反应，让张巍皱了皱眉。
“难道连你也不知道交易的内容？怎么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丈夫和这个李莎在谈？”张巍不解的问道。
先不说什么交易内容。
此时此刻的张巍，还真有了几分那个法医的风采。之前说过，张巍在看见那个法医一点也不拿金毛的尸体当回事的时候，还暗暗想过，自己什么时候在面对厉鬼的时候能这么从容淡定。
现在，不管是不是他为了活命在强撑着镇定，至少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厉鬼的声音虽然还是嘶哑阴冷，可话里的忌惮却是谁都能够听得出来。
张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
但现在，不是深究厉鬼所说的那个人的时候，更大的可能是，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既然是这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找那个记者的真正目的，是要……”
张巍重新看向围墙上的李莎。
“彻底毁掉亭石河的石鱼产业，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