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疼他</p>
沈南禾，汤馨羽，阮小天和向峥，四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拿着啤酒罐，醉意朦胧的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纽约夜景。</p>
他们从幼稚园谈到高中快要毕业；从第一次恋爱谈到第N次甩人；从第一次喝酒谈到现在的百酒不侵；从印象最深的一次高兴事，谈到最令人伤心的一件事……</p>
阮小天背靠着落地窗，屈起右腿，沈南禾枕在他伸直的左腿上，仰望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她出声道，“Nick的死……是我这辈子最难过，也最忘不了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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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Nick，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沉默下来。</p>
汤馨羽窝在沈南禾肚子处躺着，闻言，她轻声道，“我也好想Nick……”</p>
向峥侧头抵在落地窗前，黑色的瞳孔中，映照着五彩斑斓的霓虹。</p>
沉默良久，他才低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曾经一个活生生出现在我眼前的人，会突然消失不见，知道他骗南禾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他，但后来……他真的死了，我却莫名的觉得难过，我跟他不是朋友，不是吗？”</p>
汤馨羽躺在沈南禾肚子上，闻言，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p>
沈南禾也红着眼睛，唇瓣轻启，她开口道，“在Nick之前，我的印象中，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但是现在外公突然生病住院，我真的好害怕他就这样离开。”</p>
阮小天没有去看沈南禾，但却知道她哭了，他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沈南禾把纸巾放在脸上，出声道，“如果我们都不变，永远都活在最好的那一刻，该多好？”</p>
向峥拿起身边的啤酒罐，把里面剩下的啤酒全都喝完。</p>
这一晚上，四个人聊了很多，不同于从前那般，凑起来就是各种疯闹，今天是他们面临成年之时，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去回首从前，然后恐惧未来。</p>
四个人中，只有向峥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但这并不代表他已经长大，说白了，他们还只是孩子。</p>
地上零乱的扔放着不下五十个啤酒罐，落地窗边，四个人互相枕着对方的大腿和肚子，就这样窝在一起睡了一晚。</p>
沈南禾做了一个噩梦，她梦到她去医院的时候，江守恒已经咽了气，当时江祁沅正在给他盖白色的被单。</p>
她站在门边，大喊了一声不要！</p>
猛然睁开眼睛，沈南禾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梦中的白色和现实的白色，让她足足十秒都没有缓过神来。</p>
额头上一片冷汗，沈南禾听到唔的一声，这才意识清醒。</p>
阮小天的腿被沈南禾枕麻了，他迷迷糊糊的抽腿，沈南禾顺势撑起身子，坐起来。</p>
脑袋嗡嗡的疼，典型的宿醉。</p>
侧头看向外面，此时玻璃外面的天空，还只是雾白色，应该是早上五六点钟，果然，沈南禾看了眼腕表，凌晨五点四十五。</p>
她小心翼翼的从几人堆中站起来，从卧室拿来几个毯子，给他们盖上，这才走到浴室拿出手机，给江祁沅拨了一个电话。</p>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江祁沅道，“喂。”</p>
沈南禾开口之后，才发现声音如此沙哑，她出声道，“小舅，外公怎么样了？”</p>
江祁沅道，“没什么事，医生一直在隔壁监控，说是再过几个小时就能醒了。”</p>
沈南禾嗯了一声，然后道，“好，那我现在过去。”</p>
江祁沅顿了一下，然后道，“嗓子怎么了？”</p>
沈南禾不想说，昨晚他们几个喝醉了说了很多，也哭了很多，她只是淡淡道，“没事，估计有点感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