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已经一个潇洒的翻身上马,缰绳控着马头从不沉身边略过,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他眼神微动:“她答应了,不会送的。”
“嗯。”只这么应了声,随即他平静的收回了目光,转身撩起了车帘,稳稳坐了进去。
马蹄儿轻动,然后听到阿楠的马蹄声从车边经过,接着是车夫轻声的吆喝,马车嗒嗒嗒行走起来。
不知为何,他的唇边隐隐挂着一轮微笑,虽然他知道,前面这条路,他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走完。
直到马蹄声渐行渐远,那半开的木门终于动了动,鹅黄的裙摆率先露出颜色来,然后,才是那单薄的身躯,额前的刘海沾着晨露,贴着皮肤,凉凉的,湿湿的,眼神无力垂落在地上,整个人有些怅然若失起来。
只是很快,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想着:不沉走了,为净尘师傅报仇去了,真好!
……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京城里人人交头接耳传得沸沸扬扬的不是哪家夫人去花楼里捉奸,也不是哪家的少爷一时失手打死了谁家的公子。
他们对耳,聊得都是一位姑娘,一位官家小姐。
直到现在,他们也想象不出,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招儿,竟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少女逼到这份地步,同情之余,对于所通报之事也是有些后怕,得罪谁别得罪了少将军。
是的,即使他们是看着他长大,在那役之后对这位少年英雄更是崇拜至极,可,若不是此时,他们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是货真价实的混世魔王啊!
娇娇躺在自家的竹椅上,如意在一旁扇着风,新鲜进贡的蒲姚有一颗没一颗的往嘴里扔着真是惬意得狠,顺便会关切问一句:“她还没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