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莫怕,我在这里。”长天又是心疼又是懊恼,俯首抵着她额头,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她的脸色雪白,显然是被嚇怕了。这丫头虽惫懒玩劣,但意志坚定,秉性也极为坚韧,他都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将她惊吓成这般。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又看到了她甫入仙途的模样。
无论这丫头道行有多深厚,她始终还需他的仔细呵护。
“有我在,谁也伤不着你。”他低沉而耐心地反复哄慰,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不过成效也是显著的。她很快就平复下来,娇躯渐渐放松,只是还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随后,她才将方才见闻三言两语概括了,并附赠一记香吻以示感谢,但是声音里依旧透着沮丧,“蛮祖的遗蜕还在那里,不过现在大概被皇甫铭拿走了。”
他反亲了她一口:“你若是回复过来,我助你入梦一次以确认。”
她虽仍有几分后怕,却毫不犹豫道:“好。”运起口诀,努力平抑了心境。长天伸掌在她后颅轻轻揉捏,传递过来一阵阵舒适无比的感受。她知道这是长天的神力正在起作用,也不抗拒,果然睡意如潮,很快涌来。
过不多时,她就沉沉睡去。
有人轻轻执着她手。
她睁开眼,果然看到长天牵着她,她又重新站到了十二里乡的山坳里头。他的身体凝实,没有光芒闪动,显然是以肉身出入梦境。
眼前,物是人非。
那一记强大无比的天雷轰下来,巨柳杉不见了、地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非常规整的圆形深坑。
两人走近,站在边缘低头看去。
底下一片焦黑,地底深陷下去至少百丈(三百米),天罚的威力可见一斑。惟有这一记雷击的正中央,那个石台依旧存在,上头摆放着的镇魂棺也完好无损。
这一块圆形的区域,就像是被玻璃罩子罩住过。居然连巨柳杉原本的木质都保留下来。当然最重要的是——
镇魂棺里,空无一物。
“他拿走了。”言下有些失望,却又理所当然。她没忘记,这一小块地方原本就是皇甫铭站立之处。看坑洞中的情形就知道,天罚被某件强大的法器抵挡了,“蛮祖的遗蜕原本该在这棺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