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щlā”
李锦山嘴上说着这两个字，眼睛却在盯着自己茶杯里浮起的零星沫子，他用杯盖撇了两撇却总是撇不干净，便不再坚持，转而抬起眼来看向了小虫，问道：
“你找他做什么？”
“这么说你知道他在哪里了？”
小虫的眼中闪过一丝热切，看来刘海龙确实没有瞎掰，李锦山这条老狐狸在黑铁矿场内果然有着自己的一套信息获取渠道，他手头上八成是掌握了一些和安东有关的消息。
“我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李锦山微微笑着，“这是得要分情况来说的。”
“分情况？分什么情况？”
小虫心说这可真是一条老狐狸，说话总是要是留个活扣，就是不肯明明白白地透个底。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李锦山不慌不忙地放下了茶杯，他这人的穿着打扮是俗气了一些，样样都跟钱挂着边，但李锦山绝对不是个掉到钱眼里面的蠢蛋，——他最近两天是得到了一条情报，内容的确是与那名白桦岭强盗中唯一的幸存者，也就是和安东有关的。
可是在这扑朔迷离的接连死亡中间，李锦山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些许泛起的波浪，却瞧不清楚水下面究竟有些什么，这就意味着一旦涉及其中就有可能碰见自己预料之外的风险，这风险是小是大？是低收益还是高回报？李锦山目前还不太清楚。
不清不楚的事情就不做，这是李锦山在法外之地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能够始终维持着猪笼城寨作为贸易中心存在的心得之一。
小虫仔细琢磨了一下，以李锦山在黑铁矿场内的能量来看，他对于安东以及这背后一切的了解应该比自己更多，所以就没必要再跟对方藏着掖着了。
“你也知道，我们必须要去破坏新帝国那座正在兴建之中的军事基地，”小虫坦诚说道，“是白桦岭的强盗们带回了新帝国截断河流、筑造大坝为军事基地提供能源支持的消息，如果能够找到这个安东的话，说不定会从他那里得到一些与军事基地有关的信息，能够让我们的行动更有计划性。”
李锦山点了点头，小虫的坦诚博得了他的些许好感，因为只有那些半吊子才会故意拐弯抹角地打弯弯绕，真正聪明的人总是懂得在什么时候说些实话、说些直话，这样的交流才有意义，否则光打嘴炮是很无聊的。
很显然，小虫这个丫头的年纪不大倒挺会说话的，她知道该如何与人沟通。
“既然你说得这么直接，那我也直接点告诉你，我这里是捏着一条跟安东有关的信息，不过我可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告诉你们。”
李锦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你想从我手里得到情报，就必须有所付出才行，这叫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