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吐出带有碎牙、鲜血的唾沫,徐大福悠悠地恢复了清醒,等到看清了面前的是斑鸠以后,徐大福赶忙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
别说他已经吃了舒尔茨一记“精神攻击”,就算是徐大福处于正常状态,他也不可能从斑鸠这一对铁钳子般的大手中挣脱出去,更何况此时的斑鸠火上心头,手底下早已经没有了轻重。
“嗬嗬嗬……”
徐大福拼命拍打着斑鸠的胳膊,示意自己快要被他给掐死了,于是斑鸠稍稍松了松手,还不等徐大福多喘两口气,斑鸠又大声吼道:
“你把小虫关到哪里去了!”
“我、我、我……”
徐大福“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斑鸠正准备再给他两个大嘴巴子帮他清醒清醒,结果斑鸠右手刚刚抬起来,一阵从后而至的寒意就让他后脖颈上的汗毛尽数直立了起来。
“不好!”
斑鸠在心里暗暗惊呼一声,他心说自己光顾着从徐大福嘴里掰出小虫的下落了,完全忘记了徐大福身边还有“黑白双煞”两名保镖呢,虽然他们俩也被舒尔茨一个眼神瞪得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不过斑鸠知道,那两人是随身配着枪的。
开枪并不需要太多的肢体动作,只需要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惊慌地回过头,斑鸠眼角余光已经看见了黑人保镖正颤颤巍巍地举着手枪,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后背,——看来他也知道自己持枪的手抖得厉害,所以才没有瞄准自己的后脑,而是选择打自己的后背。
不管后脑还是后背,斑鸠要是挨了这一枪,基本上就算是交代在这里了,然而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去,黑人保镖的食指已经在扣动着扳机了。
“啪。”
下意识闭眼缩脖子的斑鸠并没有听到枪声响起,睁开眼,斑鸠看见的是一柄旋转着飞上了半空的手枪,至于一秒钟之前还持着枪的黑人保镖,现在正捂着自己食指被严重折断的右手,疼得满地打滚。
拄着拐杖的柏朗站在那里,眼神平静。
“你个叛徒,你个叛徒……”
黑人保镖一边哀嚎,一边大声咒骂着柏朗这个叛徒,柏朗微微瞥了他一眼,旋即一脚踢在了他的下巴上,顿时将其踢得脖子向后仰起了一个夸张的角度,再也不能动弹了。
“为什么?”
斑鸠问柏朗的这句话同时也是徐大福想问的,几乎在斑鸠问出了这句话的同时,徐大福便已经想明白了柏朗这么做的原因,所以他垂下眼帘,也低下了头。
“因为我欠你一条命,”说完这句话,柏朗整个人都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卸下了无比沉重的负担,“跟我来吧,我知道他把小虫关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