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修惊鸿扫过舒夜,对那审视泰然处之,将眸光缓缓落于舒临风脸上。
舒临风漆眸灵动,指着那菜嚷道,“这是什么破菜,这么难吃!”
韩修信步走来,拿起筷子来尝了一口,微微蹙眉的看向舒临风,舒临风强忍心虚,继续嚷道,“爷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菜!”这样好吃又新鲜的菜当真是第一次吃到——
韩修眼底余光掠过舒夜,不想招惹是非,淡淡道,“何伯,命人重新给这位公子做拔丝山药、糖焖莲子。”
“重做也不行!爷不干!”舒临风白眼儿一翻,整个一土匪小霸王,韩修忍下想要揍舒临风的**,两年了,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天涯居的菜有口皆碑,公子想干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不必从这菜上做文章。”韩修只眼睨着舒临风,小屁孩儿。
舒临风扇着扇子,皱眉沉思,韩修从那眼波里看出不善。
舒夜好整以暇的啜着茶,任舒临风胡闹,早就听闻天涯居和风雅阁的主人神秘莫测,最近天都内又出现了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对于这样的人,他是格外留心的。
舒临风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扯住韩修的衣角,笑得很好奇,“你把这个面具拿给我玩儿,我就不闹了。”说着就伸手就掀韩修的面具。
身形微转躲开舒临风的放肆,韩修的声音骤然变冷:“公子不经人应允就擅自揭人面具,不觉得有所失礼吗?”
舒临风也自觉失礼,可又觉得拉不下面子,挠挠脑袋,正进退不下之时,对面未曾言过一语的舒夜发话了。
“天朝堂堂七皇子要一睹你庐山真面目是你的荣幸,何来失礼一说?”
讶然的盯着他三哥,不明白为何要暴露他们的身份,要知道出来的时候他三哥可是三令五申的嘱咐他不要太张扬,尽量低调的啊!
可舒临风不是笨人,稍微一回味他三哥的话里意味,霎时明了七分,原来他三哥和他存着一样的心思呵!
收拾好心底多余情绪,利落的下跪行礼:“草民不知殿下来访,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无动于衷的喝着碧螺,舒夜眉眼微抬:“你的罪何止有失远迎。”
“忤逆七殿下的意,实乃罪不可赦,可草民面上面具乃家父亲手所戴,祖训有言,终身以面具示人,直至死那刻方可脱落。倘若殿下执意要看,那么草民恳请殿下前赐毒酒一樽,待草民毒发身亡,殿下便可摘下草民的面具……”
“放肆!你这是威胁本王了?”舒夜语调微扬,那探查之意更深。
“草民不敢!只是祖训难违,还望殿下见谅。”
见他三哥冷沉着面色还欲发难,舒临风唯恐这两年来阴晴不定的三哥一个发怒真的将此人赐死,忙殷切的给舒夜斟酒,好言相劝:“三哥,别理这等不识趣的人,咱们喝酒……”
“叫你们老板出来!”
“诶,王老板你不能进去……”
“滚开!韩修,韩修!你这个缩头乌龟快给老子出来!”
“王老板……”
一阵嘈杂声突然从楼下传来,韩修眉头一皱,未经舒夜允许就站起了身,转身就要往楼下走去。
“站住,谁允你擅自起身?”
“站住,谁允你擅自起身?”阴沉的声音裹着丝丝怒意。
韩修薄唇似是冰弦一线,袖内五指渐紧,挺直的伫立,背对着他们八风不动,这时以王老板为代表的一行人就旁若无人的上了楼,见着韩修就挑衅的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