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严问这话,多少能让门人们的绝望稍许散去几分。
但是,门人们退去之后,旁边一个他的亲信走了上来,说是亲信,其实是师弟钱栎,都是池炎座下的弟子。
钱栎此刻并没有这么乐观,只问道,“师兄,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咱们怕是撑不到支援抵达了吧?”
“悬。”
也只有在师弟面前,严问才实话实说,的确是,悬。
“如若说没有苍澜的支援,可能还好说,但是眼下……”
说到这里严问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
“夜杭师叔啊……”
钱栎面色也是凝重的。
他们在池炎座下的时间不短了,当然认识那个以前总是窜出窜进喜欢找几位长老切磋的夜杭师叔。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昔日的长辈,眼下的仇敌。
各为其主,自有无奈。
“若是别人,倒也算了。夜杭师叔……可不是什么随便就能对付的主儿,咱们现在,群龙无首的,我受师父所托,却不堪重用,自视是根本不能和夜杭师叔匹敌的。”
严问说了一句,就侧目看向了钱栎。
吐出四个字来,沉重的四个字,“凶多吉少。”
“尽力而为吧。为了师门。”
钱栎说了一句。
严问就点了点头,“是啊,为了师门,不管怎么样,拼了!”
他们心知,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北洋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去加索的路,又那么难,那么远。
害怕吗?对于死亡,人人都有着本能的敬畏吧。
后悔吗?恐怕更多的是迷茫吧,对于看不到的未来而迷茫。
夜杭坐在船舱里,表情并不好,没有任何占了上风的喜悦。
他嘴唇抿着,面色,可以称得上是难看。
凝重的,甚至有着哀伤。
在利文看来,有了夜杭,战事的胜负面稍许能稳妥些了。
但是利文忽略了一点,夜杭,曾经是天罗殿的人,这些,都是他昔日的同门。
没有人是不念旧的,夜杭是最重情义的那个。
“我动手就好,我知道你为难。”
凤九幽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面上带着安慰的温柔。
“也不是为难……只是……”
夜杭说不下去,轻轻摇了摇头。
“我懂。”
九幽点了点头。
不用他多说什么,她能明白。
“目前还没有我和龙弦搞不定的,所以,你就不要再露面了吧。”
听着凤九幽这话。
夜杭皱眉摇头,“不行啊,我也想的,但是眼下的局势,容不得我在这里伤春悲秋了。”
妖刀已经在路上了。
夜杭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坚定,“利文那小子的话,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