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山的目光亮的是五百瓦的灯一般,死死的盯着铁钧,仿佛想要将他看透一般,同样是一劫的修为,刚才陷入攻击圈的时候,他几乎都要绝望了,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在这样的攻击之下还有什么活命的机会。
可是铁钧当着他们的面创造了一个奇迹,仅仅只是运用自己的雪罡晶壁,便轻松的挡住了所有的攻击,不仅仅如此,在挡住攻击之后,又轻松的击杀了对方的一名头目,对方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之下,引发了大崩溃。
当然,这些人之所以会跑的这么快,更直接的原因还是铁钧手段的诡异和狠辣。
“这里是荒原,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出手这么不留余地,会不会惹麻烦,我听那人刚才说什么吕大人,会不会是荒原城的鹤翼军,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对少主入主鹤翼军不利啊!”
毕竟是女人,凌清舞的心思比较重,不无担忧的道。
“麻烦,能有什么麻烦,荒原城的城主又不姓吕,只要不是荒原城的城主,便不会有麻烦。”铁钧手一挥,霸气侧漏的道。
“少主说的不错,只要不是荒原城主,便不会有麻烦,如果真的是鹤翼军的话,少主这样的做也能够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不要做的太过分。”
“我倒是希望他们做的过分一点,做的超过分,我清洗的理由便越充分。”
“清洗鹤翼军?少主,小心反噬。”
听到铁钧嘴里冒出了“清洗”两个字,凌清舞大吃一惊,急忙劝道。
“反噬?不会,他们是天兵天将,就算是一群散兵游勇,也需要受到天规的制约,怎么反噬?”铁钧冷笑道,“就算他们的脑子不了,还有他们的上官呢,我不相信那三个参军的脑子也坏掉了,有胆子主动对我出手。”
“这就看少主到了荒原城之后对他们的态度了,荒原城三大参军在鹤翼军中多年,根深蒂固,少主虽然有天庭的任命,但是想要……!”
“我从来就没有想要代替任何人。”铁钧摆了摆手,望着目光所及之处的巨大城池轮廓,微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会真的那么蠢吗?”
“当然不是!”谢白尴尬一笑,他本是想劝劝铁钧,千万不要冲动,不过现在看来,铁钧要比他还清醒。
“上一次,我在梁山泊搞砸了,惹了一身的腥,师父好不容易才把我弄到现在这个位子上,我当然不会蠢到再给他招惹麻烦。”
看到铁钧比他还要清醒的多,谢白不由的放下心来,静静的想一想,自从认得自家的这位少主,他还真的没有做过什么让他感到无解决的蠢事,倒是与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有着本质的区别。
刚才的冲突虽然短,可是他们几个所乘的马匹全都死的一干二净了,幸运的是,那帮人跑了,不过被铁钧杀死的那几个首领的马匹都留了下来,算下来的话,还能够多出几匹,倒是小赚了一笔。
不说铁钧等人纵马直奔荒原城而去,却说刚才那一队人马,狼狈的四散而逃,逃了近百余里,发现铁钧并没有追来,这才放下心来,开始有序的聚拢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便能够看出来这一队人马看似攻乱,实则训练有素,绝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常大哥,这下子怎么办?老大死了,大人会打死我们的?”
常大哥是一个看起来很健壮的汉子,脸颊上有一块刀痕,从左眼角一直报到嘴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狰狞的蜈蚣,一般来说,修为到了他这个地步,度过了二次天劫,是不应该有这样的伤痕的,因为仙人的恢复力是很强的,不要说只是脸上的一个刀痕,便是将手脚砍下来,也能够在很极短的时间长出来,和没被砍下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他脸上的伤疤这么长,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刻意留下来的,让自己不要忘记这一刀之恨,这样的事情在灵界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
这常大哥原本在这只队伍中的地位并不算是太高,虽然是二劫境界的仙人,但因为出身问题,不入正统,所以仅仅只是一个小卒子而已,只是因为为人义气,实力又强,所以在一众小卒子之中还算是有一点威信的,如今这只队伍之中的头领们全都被铁钧斩杀了,只余下一群小卒子,这些人中又以他的威信最高,隐然之间已经成为了这群人的首领。
“你想怎么样?”常大哥看了他一眼,仿佛将他的所有心思全都看穿一样,面上泛起一丝冷笑来,“难道你想跑,这里是荒原,你能跑到哪里去,就算给你跑出了荒原又能如何?吕大人的手段你难道不知道吗?真的以为他是那么好唬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你抓回来的,到时候,是什么下场,你难道不清楚?”
“清楚,清楚!”
那人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的打了一个哆嗦,面色一下子白了起来,连连点头道。
“都不要想其他的心思了,吕大人的手段,你们也知道,我相信,老大一死,吕大人就知道了,所以现在并不是动歪脑子的时候。”常大哥扫视了众人一眼,声音阴沉了下来,“你们不想活没关系,但是不要连累到我,否则的话,别怪我下手不容情!”
众人不敢多言,催马一路疾奔,在距离荒原城约三百里的地方掉转了马头,直朝北面奔去。
向北又行了四五百里,前方出现了一座庞大的营寨,一行人在寨前下了马,奔行入寨中,不多时,寨中便传来了阵阵的怒吼之声,还时不时的伴随着几声壮厉的惨叫之声。
荒原城,西城
“什么,北风小队出了驻地,四处巡游?”
一座府邸之中,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他吕问想干什么,他想找死吗?”
“吕大人也是为大人心中不忿而已,大人您在鹤翼军中多年,劳苦高,按资历,按实力,这守备的位置早就应该是您的了,若非那孟家父子手段,又怎么会轮到那么一个菜鸟,经那小子一点教训也好,也好让他认清现实。”
“糊涂、荒唐、愚蠢!”
范良深身为鹤翼军三大参军之一,但是身材并不高大,甚至要比普通人还要瘦小一些,看起来年纪也比较大,外表足有四五十岁,嘴角留着两撇胡子,一双眼睛很细小,如柳叶一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天兵统领,反而倒像是一个年纪大的杂役。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鹤翼军中多年,以凶狠阴辣,喜怒不行于色著称,那孟康若非是有一个城主老子在背后撑着,早就被他玩死了。
此时,他死死的盯着面前前来报信的天兵,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但就是这么一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这一次也终于被自己手下给气的跳脚不已。
“你们也不想想,那铁钧是什么人,是你们能惹的起的吗?他是净坛菩萨的弟子,是他惟一承认的弟子,这样的人物,他吕问长了几个脑袋,这样的人也敢惹,他不想活了,我还想活呢,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之前不是已经严令你们不得招惹他了吗?为什么吕问还会搞这种事情,难道真的以为我治不了他了?!还是其中别有内情?”
“大人息怒!”天兵跪伏于地,身体忍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段曰子一直都在吕问的营寨之中,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我,我,我听说是吕大人当年在天河水军中的同袍传了一些信息过来,吕大人便派了北风小队出去,不过,吕大人也盯嘱了马老大,让他们做做样子就行了,千万不能伤了那小子。”
“同袍?天河水军?”范良深的面色一下子变的极度的阴沉了起来,一坐到了身后的太师椅子,一掌便将身旁的桌子拍了个粉碎,“吕问啊吕问,这一次,你真的是要让你的那些同袍害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