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所见到的这些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们,姿色上还真是一般,当然只有海兰珠除外,她的确是蒙古的一颗明珠,天生的尤物,不然的话怎么会得到皇太极的那般宠爱?
于是我出于同情和献殷勤的心理,开始了神吹胡侃:“其实办法很简单,你每次沐浴时,先用清水洗过,再躺在竹榻上,让使女们将牛奶和细盐混合,然后细细地涂遍全身,等待一炷香的功夫冲掉即可;每日洁面之后,取一点羊奶,与蜂蜜,珍珠粉混合,调匀之后敷在脸上,也是等候同样时间后就可以洗掉了;晚上睡觉之前将黄瓜切成薄片,贴在面部,等到水干了之后取下,再另外用新鲜的重新贴上,如此重复几次即可。你只要每天照样做,务必持之以恒,就必然会有很大收获的。”
她听得津津有味,喜逐颜开,赞道:“妹妹的点子果然与众不同啊,看来我一定要仔细试试看才好。”
我心里暗笑:有我这个水灵灵的模特摆在她面前,也难怪她深信不疑。其实我说得只是现代人都知道的最简单的土办法,可是我怎么能把那些芦荟,中药海藻,深海冰河泥面膜,还有什么医疗美容,水疗spa之类的科技东东讲给她听呢?估计当她听到洗肠,磨骨,抽脂肪垫胸部,断骨增高这类的“骇人听闻”的精彩描述后,立马就会昏倒在地,到时候还得劳烦我给她掐人中做人工呼吸之类的,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接着我又给她灌输了一套关于“我们朝鲜女人是如何保持体型和肌肤的”,比如少吃油腻荤腥的食物啦,少食多餐啦,经常外出活动啦,睡眠要充足啦,要多喝水多吃蔬菜水果啦……其实都是现代人的健康常识,被我厚颜无耻地搬过来现身说法,倒把她这个古代人,孤陋寡闻的贵妇哄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连声说一定要试试看,如果效果好了必然重重谢我云云。
我趁热打铁道:“我今天过来拜会姐姐,特地准备了一些薄礼,没什么贵重的,只不过是我从朝鲜带来的一点特产而已,还望笑纳。”接着目视侍立一旁的阿娣,她立刻将我带来的礼物奉上前来,我一件件打开来,介绍给多铎福晋,她格外喜欢那支玉簪,拿在手中反复把玩抚摸,啧啧道:
“你们朝鲜人做的饰还真是别致,这花瓣漂亮得很,我在各个姐妹那里见过很多漂亮的簪子,就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和这支类似的。”
“这上面的花朵是我们朝鲜独有的花种,名叫‘金达莱’,所以在盛京根本看不到这样的簪子,所以我在想,要送姐姐一个独一无二的饰,这件就和姐姐很相配了。”接着我帮她将簪插在髻里,她下炕在梳妆台前的铜镜里反复地照着,看来很是欢喜称意,我在一旁继续拍着马屁:“姐姐你戴上这么别致的簪更加漂亮了,王爷看了肯定格外欢喜。”
“你的小嘴真是甜!”她被我夸得心花怒放。
我又拿出高丽参来,介绍道:“这是我们朝鲜特产的人参,和长白山上的不同,”接着压低声音说道:“它最特别的效果就是在与狗肉一起炖煮之后,男人吃了大有补益,尤其是‘那个方面’,更是精力旺盛,到时候姐姐只要稍示温柔,还愁十五爷不重新回到你的怀中?”
我的表现实在太完美了,多铎福晋简直把我当成了神灵先知,崇拜和感激得几乎五体投地,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我才是,于是她现是找寻了一些宝物,叫人包好了,说是等我走的时候拿着,我自然是一番千恩万谢。
更叫我暗暗窃喜的是,她居然邀我去多铎的书房里参观肩上她家王爷和他手下的八旗军队从关内抢掠搜刮来的价值连城的字画和瓷器,看来机会在向我招手了。
看着多铎这间宽大明亮,摆满紫檀木家具的书房四壁挂满了字画,桌案上高高的一大摞公文,书架上满是厚厚的书卷,我心里想道:看来果然是刘郁了,作为交大文科的高材生,他一回到古代,有了机会还不会大力收集字画古董吗?
我赞道:“十五爷还真是文采风流,饱读诗书啊,看看这书房,比我们家王爷的还要有格调……”
没想到多铎福晋的话令我大跌眼镜,她哭笑不得:“唉,你也上当了,这都是些摆设,用来充学问人的,我还不知道他?也就粗识几个汉字,勉强看得懂折子,这还是十四爷严格地督促下才勉强学的,架子上的那些书他从来都不看,你看看,这公文都摆了两天了,好在他主管的礼部也不是至关重要的衙门,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漏子来呢……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我看过几天要被公文埋起来……”
天哪,这是刘郁的作风吗?这小子也装得太像了点吧?这“荒唐王爷”也荒唐得过头了吧?想起他的那些雄心壮志,难道就是为了到古代做富贵闲人?我在心里呐喊着。
我们欣赏评论了一会儿字画,这时外面的侍女通秉道:“福晋,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赏赐东西,请您出去接赏!”
“哦。”多铎福晋略带歉意地望了我一眼,我连忙道:“要不要我也一道出去?”
“不必了,你就先在这里仔细鉴赏吧,我去去就来。”
“好。”
看着多铎福晋的身影在门口消失,我顿时一阵狂喜,像在黑暗中躲藏良久的猎人终于捕捉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箭步冲到书案前,看看四下无人,便开始迅地磨墨,然后铺开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小字:
“老朋友:我是崔英媛啊,下个月初一中午,我们在城北的城隍庙碰面,不见不散!”
接着思考一下,又补充道:“我现在的样子和以前大大不同了,你到时候只要看到一个手拿黑色折扇的女人,那就是我了。”
稍微吹干后,我将字条夹入了案牍上面最靠上的一本折子里,因为以“多铎”的懒惰,看到这张字条起码也是在几天之后了,所以特地把约定日期定在半月之后,这样就不至于耽误了。看看没有任何破绽,我又手脚麻利地清理好了现场,将东西恢复得和以前一模一样,这才放下心来。
我松了口气,接下来就要看看我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是否奏效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