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金泽旻越感到不安,刚才那股熟悉的味道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个人的味道。安可,是你吗?他不敢置信自己的猜测。
“怎么了?还在想跟雪儿一起的女人?”晓鸥见他心神不宁,连忙倒了一杯茶给他,“喝一点暖暖身子。”
泽旻接过茶杯,轻轻吹开漂浮在上面的茶叶,然后抿一口热乎的茶水,身子果然热多了。“老婆,雪儿说那个人是她小学同学,可是我总觉得她说话的语气似乎很害怕,好像怕我现,怕我遇见。”他不断回想着江雪的表情,“不行,我得给帆宇打个电话,他作丈夫的理应关心妻子的安危。”
“嗯,那你提醒他一下…我去帮我爸整理下床铺。”晓鸥找了个很好的借口溜走了,关于林帆宇的事情,她不想过多关心,哪怕只是一点。
泽旻理解地点头,掏出手机走到角落里打电话。
晓鸥一边帮父亲整理床铺,一边建议着,“爸,你在这里多住几天,我也好照顾你啊,不然你在家一个人我会更担心。”
汪洪面朝窗外,双手交握放在身后,“你是为了让帆宇死心才这么快答应泽旻结婚的吧!”身体还很虚弱的父亲字字铿锵有力。
晓鸥停顿了三秒钟,然后一边继续做接下来的动作,一边轻松地说,“爸,您多心了。”
“知女莫若夫,晓鸥,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汪洪叹着气,他再次见到林帆宇那一刻起就有了这种想法,刚才遇到江雪更加确定了,“丈夫为了救前女友而冷落了妻子,妻子反而毫不介意,这是一种假装的大方。”姜还是老的辣,汪洪一语道破。
晓鸥想解释,可是难道跟父亲说自己是为了帮莎莎隐瞒劈腿的事才向泽旻妥协?那么,是不是连带泽旻家里的事,还有莎莎对自己做的错事也会一并说出来?这些事情都是连着一起的,父亲是过来人,随时都会听出破绽。于是,她只好承认,故意说得含糊其辞,“爸,有些事情不要说得太明白,这样对大家都好。”
这句话正好跑进了刚走到房门口的泽旻耳里,他下意识停下脚步,不前进也不后退。人是一种敏感的动物,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潜意识里都会认为在背后听到的话才更真心,他誓不是故意要偷听,但就是这种潜意识在默默地作祟。
“可我看帆宇还是很关心你啊,谁会无缘无故放下工作放下家里,还大半夜地把你送回来?”
“爸,你别说这些,泽旻在外面呢!”晓鸥压低了声音,顺着这个源头说下去,“你也看到帆宇的老婆了,她是一个很单纯很善良的女孩,过去的三年里一直陪在帆宇身边。而且他们本来也有结婚的打算,我不想因为过去的事情影响他们的感情,更不想帆宇再因为我而受半点伤害。”晓鸥低下头,刻意避开父亲探究的眼神,“以前是我骗了他,现在也没资格去抢人家的幸福,而且泽旻对我很好,我应该知足。”
汪洪听了,只是点点头,“嗯,我看你们现在也挺好的…”
见父亲的态度软了下来,晓鸥趁机补上一句,“是啊,他比沈弘男好多了,很体贴,也很细心。”
而站在外面的泽旻听晓鸥的夸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男人最烦的事就是女人拿自己跟前男友作比较,而他的对手还是汪晓鸥的前夫。很明显,身价地位高人一等的他胜出,可他却觉得相当讽刺。泽旻又想起跟爷爷吵架的那个晚上,晓鸥和沈弘男亲密的照片历历在目,他不计较晓鸥的过去,也相信晓鸥的人品,但是任谁看到这些听到这些都会多心的,身为金家大少的他也不例外。